后槽牙,它是不会换的。
这两颗老大难的后槽牙跟着我很多年,我总是抱着一种缝缝补补又三年的态度得过且过,蛀了补,补了蛀,直到残根掉光再也没办法补救。贫穷且无知的我还为此感到欣喜—残根掉了嘛,以后不会疼了,反正不是门牙,不种植也没什么,看不见的地方少一颗没关系。
我在无知的深渊躺平了很久,直到今年因为洗牙时被牙医小姐姐发现并告知——快去种牙!再不种你牙根石化,以后牙齿闭合不了嘴也会越来越歪了!
于是我火速约九院专家开始看牙。(PS院牙科太难约了,我可耻地向牛牛低头了,我错了我有罪。。。)初诊时候医生看了我的牙片,倒吸一口气说要约多方会诊,我那时还觉得医生有丢丢夸张,毕竟我牙齿露齿部分比较齐整,没经历过智齿发炎(flag真的不能立),只是要补两颗牙齿,他作为九院的top级别主任医生,这应该是常规操作吧?
今天复诊直接给我整不会了…我冷静了一天,终于把事情给它理清楚了。结合牙片的情况及种植、拔牙、正畸科的会诊,本人的诊疗重点如下:
多年后槽牙缺失导致咬合不齐情况恶化,如今关节咬合问题极大,张大嘴会听见咯咯的声响,闭合会有困难(早几年我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一直讳病忌医,觉得问题不大,只是骨骼发育差异的问题)。
结论:需要局部正畸。
后槽牙缺失时间过长,牙齿出现钙化,牙骨已经缺失磨损,靠近上颌窦的地方有囊肿。且周边牙齿挤压原有牙齿位置,导致种牙空间不足。结论:需要拔除牙齿残根,并配合局部正畸为种牙腾挪空间。
三颗…整整三颗牙齿。长得那是横七竖八,极具个性,已经开始挤压周边正常牙齿的生存空间,其中一颗还没长出牙床。结论:拔牙,种牙骨。
嗯,出发前“哈哈我今天请个假去拔颗牙种颗牙”的无知无畏心态已经一去不返。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样的情况:
拔5颗牙齿,其中2颗牙齿做牙骨治疗(啊啊啊啊我为什么不早点拔,但凡早一点可能都不需要做牙骨治疗,拔牙进医保但牙骨治疗它是自费der),流程2个月;
正畸,面临2-3年的牙套生涯;
种2颗牙,流程半年。
感受到了金钱的味道…
辛辛苦苦做三年,补牙回到解放前。果然,当代年轻人的第一次破产,是从走进牙科门诊开始的。休养生息一下,准备开始和牙齿的持久斗争!............................分割线............................一些记录:复诊在宝山院区,我早晨六点半出门兴冲冲过去,7点在宝山路换乘4号线时候经历了噩梦一小时。先是坐错了方向,直到报出曹杨路这个熟悉的到站名我才发现。火急火燎坐回宝山站,结果错上了三号线。又转回宝山站,这次上车时候学聪明了看了下列车颜色,上了四号线,发现又一次坐反了方向。如此折腾一小时回到最初的起点,真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回程又在宝山路以同样的方式栽了一次。
我总有一天会被自己蠢死吧。
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一个脸色看起来很疲惫的母亲带着一个最多不超过6岁的娃娃等在专家门诊门前。母亲在焦急询问今天能否定下治疗方案,娃娃一直沉默地跟在母亲身后,眼神懵懵的。缴费时候听见带我过去的护士和另一个医生交流,说起这个小娃娃是先天性牙缺失。而且是极为罕见的全牙缺失。小朋友长到这么大一颗牙都没有,无法正常发音和吃饭。母亲带着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从外地过来找九院专家,诉求是哪怕能种上一小部分让他能咬东西吃饭。挺心疼的。
在和拔牙的医生聊天时候说起治疗费用,他们说一平方的钱,大几万肯定是要的。护士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有早些来种植,或许早些过来可以省掉牙骨治疗的一万块费用,又或许再早一点治疗,可能都不会需要正畸。
小时候不懂事,家乡医疗条件也一般,对待牙齿的态度一向是不疼不用管。
长大了知道应该去根管治疗和种植,但是穷学生没有钱。
工作后逐渐有了走进牙科的经济实力,又一直忙于工作没有时间。
就像拔牙医生笑着调侃的那样,种植牙是一项非常费钱的工程,来做的基本都是有些经济实力或者特别需要的。
我当时想到在门口等候的妈妈和小孩,又想到大学时候骑着车去看牙,听说种牙费用又默默骑回去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难过。
涉及科室太多,跑上跑下缴费挂号,累得气喘吁吁,在候诊室等待的时候手机没电了,不敢离开候诊室,生怕过号,只好一个一个找人问。当时所有复诊病人都有人陪,我坐在位置上,一边盘算费用,一边为即将上手术台拔牙做心理建设。
看牙片的时候我吓傻了,问出了“五颗牙能不能今天一次拔”这样的蠢问题。被医生以“一次性拔牙需要全麻住院,你一个人来的想都别想”这个理由无情拒绝。
最后和医生聊完方案准备离开的时候,因为心里想着手术方案,加上九院有地方在施工,愣是绕了十分钟才绕出去。我在共享单车旁发了很久的呆,才最终开锁骑向地铁站。
一个人看病真的还是蛮心酸的。
最后,希望所有人都牙齿健康,吃嘛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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